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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我聞】
她戲■凡所有相 皆是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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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她戲■凡所有相 皆是虛妄
本主题由 管理员 亦可 于 2021/3/22 22:32:40 执行 设置高亮 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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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漠千里见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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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2 20:16
她戲■凡所有相 皆是虛妄
文■亦可
有一天,我才发现,其实永远也不过是一个转身的时间。
在这样一个冬日的午后,一个人在人群里游走。
安妮宝贝说:人群像鱼,彼此清醒而盲目的游动。
大片大片的梧桐树叶,落了一地。
……
柳丝榆荚自芳菲
哪管桃飘与李飞
……
时光早就交错孽生,怎么我还不知道?
心里疼爱着一个女子的感觉,就好像那名男子在一刻间温润而柔软的唇,他说。
他的唇,离着我的,只有一寸。
喜欢他的唇,转辗着不可思议的柔软,温和的,湿润的,我干裂兑皮的嘴唇在他的润泽下变得喧哗而饱满起来。
我时常羡慕那些厚唇的女子,饱满的热情。
薄唇的女子,是倔强的,如我,抿唇里还有一种凉薄。
他是个单纯的男子,单纯的为我好,我一直以为让我等了很久的就是他了。
可我有时候抗拒单纯,甚至抗拒纯洁,我总是与他说:单纯的东西太脆弱,太容易夭折。
大多时候,我是喜欢百折千回的。
他总是温和的微笑,那种温和像透了宠溺,我痛恨自己无法自拔,所以我总是想着要反戈一击。
击败一个好脾气的男人,是最令我有成就感的事情,我笑,笑容不可思议的让人着迷。
他说我变态的时候,他眼里的温情无边无际,我可处可逃。
无处可逃里,他说:你的感情债,我帮你一起还……
他的安慰让我一下子变得真实起来,我不由讪笑:我又做梦了呢?
我是谁?
我是水。抽刀断水水更流。
我笑,似水的笑。
水很容易在足够冷的条件下结成冰,是冰就会有裂痕。
我是一意孤行的,我也偏执,偏执到几近疯狂的程度,那是些冰般绝裂的痕。
他温和,理性,上进,是个好男人,我却不是一个好姑娘,我不忍心看着他为我蹉跎下去。
做梦的时候,我不断的修缮自己,然后在醒来时将自己撕裂。
我说我喜欢狡猾的人,让人变得聪明与机警,我不要做一个温良的人,那种女人的温良像透了麻木。
或许,我根本是个狡猾的人。
我开始不肯见他,他在我的沉默里坚持不住,开始宣告结束。
他把道别的话说得像绝别。
其实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可以斩钉截铁的宣告结束的,我觉得很悲哀,流离失所的感觉在某些时刻来得异常的强烈。
我开始冰封自己,没有理由。
是不忍他为我蹉跎下去,我小声地与自己说。
“是为他好,还是只为你自己好?”女友海问我。
在乡下出了车祸,三车相撞。
我不许海告诉他,我知道他会急。
海向我抱怨,说数月后他还在向她盘问我的事情时,我笑,是残忍的那种笑,自觉颊上一片冰凉。
就像我一个人躲在手术台上,听各种手术器械撞击的声音,冰凉的声音。
没有人可以温暖我。
办公室的窗户没有关,桌椅上落了厚厚一层灰。
从窗口飘进来的枯叶,倦缩成一团,散落在桌面上,地板上。
离开。
地板上两道轮椅的印痕,一直拖到我脚边。
那时正值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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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2 20:17
回复:她戲■凡所有相 皆是虛妄
立秋 ◇ 风过处
文■亦可
每年的夏天,会有台风经过。
机场封锁,江上渡轮停航。
雨一直下,整夜整夜。
那时,我的来处,岛,断了所有的出路,成为一座孤岛。
年少时就有着这样强烈的身陷孤独的无助。只是无助,不会呐喊,亦不会祈求,只剩下眼睛,越过树顶,对着高空说话。
没有人听懂眼睛说了些什么。
堂弟在那个台风来临的夏日立在我家的门口,黝黑细长的麻竿腿,三角短裤,赤膊套着一件婶婶打的毛背心,很厚很大的风雪棉帽下露两只细眯眼。他认真的说:好冷哪。一排雨棱子打在他身后,也打下翠枝绿叶无数。
那是多久以前?二十年了吧?
后来,到了城市。市中心,却依然有着台风过境时的不安与无助。
诺大的城市,人心飘摇如一座座孤岛。繁华如此盛大,内心无比慌乱与惊恐。
我很需要你。我听见自己说。我开始寻找那个人。那时候他们都在唱: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要不是每天的交通
烦扰着我所有的梦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要不是你问我
要不是你劝我
要不是适当的时候
你让我心动
同在一个总机班的女友说:我喜欢在大风大雨天里给朋友写信,果然的,她就会在下雨天里写信。
她不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却一直安定从容,她的遭遇便也是安定从容。包括爱情,包括婚姻。自在幸福。
我一直倾羡她。只是倾羡,却不会愿意选择她那样的生活。
城市的某个角落,我甘愿独自不安。
也许不单单是甘愿,更多的是想缩回自己的来处。
我们很少有伴,都是独自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虽然会遭遇一些人,也会同路相伴着走一程,最终总还是一个人完成离开。
就是这样。孤独是原始的,真实的。
我一直不太喜欢跟陌生人见面,有着说不上来的胆怯。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我已经习惯并且喜欢上了一个人。可以不用言语,表情冷漠的坐在电脑前,用手指说话,用图释微笑、沮丧。还有,用文字承载欲望。
或许,之所以甘愿独自不安,是因为渴念,大风、大雨、寒冷的冰天雪地里,被人记起,并且挂念。
就好像,在某些时候会记起某个人,或许那人正独行,正如我这般渴念;或许他正与子携手无暇顾及。
人的感情,不知道深浅。有人说像水,一旦流深,会没有声响,只在暗底里沉缓的流过。天知。地知。我知。
有一天,发现真的是很难再得到朋友。
各自的坚强与独立,没有什么是无可替代的,包括朋友。再也不会为了“朋友”而屈就与妥协。我是。很多人亦是。
我一直是个矛盾的人,有时候会毫无原则的包容,会如庞贝一样含沙成珠,有时候却固执的不可理喻,心坛底盖一定要狠狠剐干净才作罢。
有一些人,可以很久没有联系,却不会疏离,多久都不会陌生。还有一些人,不停的迂回,来与去都很客气,就算是错待了也不怒,却一直无法走进,很陌生。
王老师礼佛,长年吃素。
他说,不要把自己当神,是人,总有贪嗔。
我信了。也任了自己。
百货公司,挤满季末折让的喜悦。
那些笑颜,带着季末不知所以的惶惑。
我说:谢谢。他说:客气了。
就在那一刻间,我的胸口发闷,逃到楼梯的过道里,大口喘息,微微发疼。一直以为自己善良,本着体恤,不愿意看人为自己蹉跎。想必错了,我让人心变为孤岛,不相往来。
我说:哭了。
他可以永远不相信。
我开始寻找。温暖。
秋天的色调?手感温暖柔软的毛衫?
过眼处,看鲜艳的、图案繁密的裙子,钉着珠片绘着孔雀羽毛,颜色明亮而怪异。喜爱看厚重的牛仔布上拼着桑蚕丝,格格不入,矛盾重重,却相安无事。
这是一些错乱的组合,像水晶鞋的故事,灰姑娘嫁给了王子,粗砺的麻布洗成阵旧的瓦蓝,妖娆的水红将夏天的飘逸过渡到秋季。
其实没有什么不可能。
坚持与妥协。
要相融,也抗衡。
要归属,也挣脱。
飞扬跋扈的台风来过,死死吃着衣衫,长发,步履。
炎热被冲破。
空旷的广场,打落着青翠的枝叶。
积水的路面,拎起裙裾,踮着脚尖,轻盈的走过。
2005年8月7日,正是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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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記◇觀望
1.
我总是在为一些不熟知的事做着种种尝试。
有时候那种尝试是一些不厌其烦的无知。
梅在论坛里与我说滴水观音喜阴,我便把盆栽移到了办公室的内角。
不过,我很快看到它萎顿的样子,硕大的叶片绵软无力的搭拉下来。
无知的我曾经错误的给了它骄阳,致使它很多肥硕的叶片在阳光下焦灼枯萎,断落。
被灌饱了水后,它又在阴处慢慢长出新的叶片。
它病了。
我不知道它需要什么,缺少什么。
我费了很大的劲,将它推到了办公室的过道里。
若然它没有能力自我恢复,想必早就被我丢弃?
生命原是要不断的受伤是复元,植物如此,人亦如此。
自我疗伤是一种生存的本领。
2.
《观望幻觉》
那个女孩说:你是懂得欣赏,但是你无力承担。
你不了解我……他企图申辩。
看,他的语言多么无力,怎能承担一种美丽?
3.
那日,经过鲁迅公园,看到了那片草地,梧桐叶子落在上面的样子美丽极了。
有朋友说要来上海,问我有什么风景可以看,这里有游人像鱼一样满大街游走称之为繁华的街景……
其实,我想到了那片草地上的落叶,还有边上的露天咖啡吧……
在落日的余辉里去塞纳左岸落满银杏叶的广场,在那里认取自己的影子……
看那些像柳叶一样的游鱼,在落满了柳叶的池子里……
还有那些开在城市花坛里的杜鹃,败落的花瓣远远漂来,零零落落的……
可是,我什么也没说。
4.
这是我的新卡,收到此信息觉得有确认必要的请回复!
如无此必要,也欢迎有空常联系。
——凤
看到凤这则短信,我愣了愣,她何曾用过如此生硬的语气与我说话?
不过,我很快释然,一定是模板留言,回复她的时候,我轻笑自己的盲目乐观。
我的手机号用了六年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会一直用下去。
凤笑我居然对一组数字钟情了六年之久。
不是钟情一组数字,我说我只是害怕故人会找不到我。
是的,故人。
有一天,想起我,会拨那组号码吗?
他在MSN里说,更像是叹息:父母年纪大了。
是,父母在,不远游,他的流浪的脚步,是否该收敛一些?
我说:好好照顾他们,找个好姑娘,让他们抱孙儿。
他但笑,却说:我这里还有你画的一个扇面。
我说:不喜欢,就扔了,不是非得还给我才足够表明一种决心。
他仍笑:有一天,光阴老去,我们都还完了我们的感情债,那个时候,我们老得相互都不再认得,我带着这个图当作信物去找你……
那时,我或许还在,或许早已不在……
我瞧见我输字的指尖,汹涌着汪洋般的伤感。
一片苍茫,袭来。
5.
麦德龙超市里僻出一个圣诞专区,摆满了彩球、松树、装礼物的袜子、圣诞老人的白胡子,红衣服……
出门,遇街头小贩兜售圣诞花。
那些花红绸密得像绢布染了血色,又在风里吹干了,凝结的一色红,那样虚假的喜色。
可是生命本就真,何来虚假?
轻笑了自己的眼拙。
也只是眼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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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2 20:22
回复:她戲■凡所有相 皆是虛妄
把自己嫁出去
图/文■亦可
家里的空调打到三十度,我穿着棉袍子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像喝水一样地喝咖啡。
千枝换上了那件缀满珠片的黑色背心,黑色的带子系在细长的脖子上,极极细的黑色。
她的一头发散在肩上,柔细的,有光泽的,而且居然是黑色的。她是个很时髦的人,头发居然没有做过颜色,我有些讶异。
黑色的皮短裙,黑色的背心,黑色的发,她的眼眸在这种黑色里突然风情万种起来。
看着她裸露着的细的可怜的手臂,还有整个削瘦的肩膀,我说千枝你不冷吗?
从来没有温暖过的人,是不怕冻的,千枝说。
她搭上裘皮的短大衣出门了。
我用手指抹去窗户上的雾气,巴巴的看她走进寒冷里,不知道她能挨多久的冻,纤瘦而倔强的女人。
她的好友要出国了,好友要去的地方正是千枝男友在的城市,千枝交待了男友去接她。
交待了太清楚了,千枝有点零落的感觉。
在温暖的餐厅里聚餐,琥珀色的酒一杯杯的,千枝说你有什么事尽管找他去帮忙。
电脑边摆着千枝和他的结婚照。
他出国前和她拍的。
如果换作我的话,我宁愿要结婚证,然后把他藏起来。
千枝说结婚证又能证明什么?证明相爱还是证明永远不忘记?我觉得自己很老土,居然想着用结婚证去证明什么,还假想着结婚证是一个保鲜盒,可以将爱情长久地保存在那里,不用自己费心劳力,便鲜活鲜活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千枝想过要出去跟他会合,他总是说想要回来的,千枝便也打消了出国的念头,连带着将英文也丢弃一边了。
他们上网,在网络里说话。
千枝说:我要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你要不要娶我的啦?
他说:你还想嫁给谁?!
千枝边输字边吃吃地笑,快三十的人了,还能嫁与谁?
……
过了冬,天气暖和起来了。
千枝穿着高领的毛衣,蓝色的,暗暗的,旧旧的蓝。
领子支着她的脸,瘦而长的脸,眼睛显得特别的大,也特别地招人怜。
“我想他是和她好上了。”千枝说,“他不会回来了。”
我将她掩了半张脸的发丝拢到耳朵后。
我说我就不明白你们当初为什么不领结婚证呢?
这不是断了线的风筝了吗?
有一点障碍与顾虑总比什么都不防的好啊,我觉得自己很八婆,可是人有时候就是因为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防线,才不被全盘突破的。
如果他是千枝的丈夫,她也不会放任自己一味地依赖下去,是不是?
当然不是。
孤独与无助足以战胜理智,都是女人,太了解了。
千枝说这个天怎么还不见暖呢?
****************************
我打电话给千枝,说我做了一件蠢事,希望她原谅。
千枝问什么事?
我说我写了封信,已经寄出去了,我现在决定念给你听听。
千枝哼哼着说念吧。
我开始念我的信:
这一次,不能敲敲键就能成字成文,就连逐行写都有些勉强,我的视网膜做了手术,视力还没有恢复。
但就算只能用盲文,我也不能轻易放过你。
请别误会,不是我,是为了我朋友——千枝。
虽然朋友这个词经久滥用已经不那么够仁义,但真正的朋友,想起来心头一暖的那种,你应该也有几个的吧?
千枝三十岁。我想年龄并不代表什么的,就像我三十就已经被要求像五十那般知天命了一样。
三十岁的女人不怕挨冻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温暖过,三十岁的女人开始有秋的零落,她需要温暖。
虽然你的事业指数是四颗星,算是个事业有成之人,但商海沉浮,人生无常,都难有定数,所以,幸福的家庭必须是双方相互扶持,相互支撑的。
你可以去喜欢一株美丽缠绕你的藤,但现实生活可能更需要一株其貌不扬却和你一样独立的树。
千枝是独立的,她独自面对过的,孤军奋战的这一切正是她的财富,是她的骄傲,更让她美丽。
在某种程度上,你的“我的事业需要你”是很现实,很诚恳的坦白。只有知道了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人才可能做出选择,对吗?
缘,十面埋伏;而情,身在情常在。
法是有缘终到手,病当不死定逢医。有时无缘,也是一种缘法。
这封信,权当是一次投石问路吧。
……
我说我读完了。
千枝没声音。
我说申报上有一则征婚的资料,彼特,38岁,美国绿卡,做物流的。上海,美国两边跑。我替你写了应征信,你骂我吧,我是有点八婆。
千枝说,我怎么会遇上你的呢?你害我掉眼泪,从没有人为我做这么多,这么好……
*************
接到彼特的电话我有点意外。
他说他是彼特,找以以。
我“哦”得很长,满是笑,他说想见个面,约我和千枝。
我说你为什么不直接打千枝电话呢,我都有留的。
他避开我的话题,突然很冒失地问我结婚了没有,我说当然,三十岁的女人没有嫁掉不是太骄傲就是没人要。
我说我不骄傲,刚巧又有人要,就结婚了,我在电话里傻呵呵地笑。
他说你幸福吗?他爱你吗?
很难回答,我沉默了一下,只好说幸不幸福要盖棺定论不是?而爱,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
我把见面地点选在山根会所。
千枝穿得很简单,不肯化妆,出门前的一分钟,终于将十个手指甲挫得平整而光滑。
我说细得像鸡爪的手指再留长长的指甲,一出手活脱脱一个白骨精,我最讨厌女人长长指甲血红色,会做恶梦。
我们两个笑吟吟立在他的桌前,都不说话。
彼特对千枝说:千枝?
回头招呼我以以。
我们笑着落坐。
他长得很圆滑,坏坏地那种,说什么身后也是跟着一群莺莺燕燕的人。
成熟的笑容,含蓄的,温温而雅的。
他们在中英文交替中沟通。
我听得很认真,像做听力测试一样认真。我看他在语种变换时神情的转换,洋派的不拘与传统的内敛,居然有一种看情景英语视教节目的错觉。
千枝的脸色是瓷白的,有点惨淡,只有眼波,一招一招地说话。
彼特温和地说笑。
千枝不笑,偶问起加洲的气候,还假装关心他的饮食。
我怒目向她。
我问彼特有没有看过“孤星血泪”。他说看过,爱丝苔拉,美丽的眼睛。
说美丽的眼睛时,他向着千枝。
孤星血泪里那个老妇人,银发上披的一款婚纱极美。
老鼠在她身边的新婚蛋糕托盘上嘻戏。
我对着千枝笑笑,千枝侧头向彼特笑,那种风情万种的笑。
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在笑容里传递。
彼特说了句英文,看他遗憾的表情是美式的,虽然影片是英式的。我猜他说缺席的新郎。
我说是的,只是遗憾,事不关已的遗憾。
可有谁会心疼她?
我抬眼问彼特。
没人疼。千枝说,所以我要把自己嫁出去。
**********
三个月后彼特要回那边的公司。
千枝没喝多,却一脸醉笑地揿我的门铃。
彼特跟在后面,眼睛红红的,也不进门,说他明早的班机走。
我说千枝你赶他了啊?
千枝醉得不轻似的,嘻笑着:我赶?是留不住。她过去吊在彼特脖子上,我觉得她瘦得好可怜,在他怀里的时候。
她吻他,她亮彩的护唇油留在他脸上,下巴上,一闪闪的。
他有很重的胡子,下巴刮得青青的,千枝的吻留在那里一闪一闪的,他变得温厚起来,像个温暖的居家男人。
千枝拍上门,不许我再打开,她不要和他说再见。
彼特在门外头说他先回了,电话联系。
千枝的手机响,她不要接,我代言。
不是彼特,是那个他。
千枝抓过电话,说你知不知道孤星血泪里的那款婚纱有多美?
结婚照上千枝的婚纱也很美。
我夺过她的手机,关掉。
千枝说你为什么不帮我骂他?你和我这么亲,为什么不帮我?
我拨他的号码,一长串。
他说对千枝放心不下,我说那你就回来。
他……
两边都放不下,谁都不快乐。
我说你如果真想千枝好,就把她藏在心底,埋起来,能埋多深就多深,祝福的话也默默地说,上帝听见就可以了。
我说彻底没有了你,千枝才会好起来。
他语气多半是无奈。
我沮丧,扔电话。
千枝说你怎么不多骂几句?
我傻呀?付昂贵的电话费骂一个不相干的人?
千枝说臭以以守财奴,死财迷。
我说你大方,哪天你想不开把财产留给我好啦,姐妹一场。
千枝在沙发上躺着,笑,说以以你没心没肺,我也跟着你没心没肺,没心没肺就不会觉着痛不是?
当然。
我说去宵夜?
千枝没吭声,居然在沙发里睡着了。
她闹得太凶,满心疲惫。
天还没亮透,千枝说要去机场,不送君千里也还需一别。
从此,又是天各一方,千枝说。
*********
九月的杭州,很热。
三十八度,高温。
我想去西湖看荷花,就去了,打了伞在毒毒的太阳下。
千枝说你在哪儿?
我说在天堂。
她笑,说没事去天堂做什么?多孤单,我找你去!
我足足在西湖边看了四个小时的荷花,才等来了千枝。
当然,还有彼特,应该改口叫特特,多好笑的小名。我叫一次,笑一次。
千枝用了很多色彩在身上,很招展,耗力地怒放。
她说她领了结婚证,和特特。
翻开红色的封面,二寸的照片,千枝是千枝,特特是特特,没有脸贴脸的亲呢,也没有眼对眼的魅眼,居然有一种持重。
想起一首诗:
我是一朵盛开的夏荷
多希望
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风霜不曾来侵蚀
秋雨还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我已亭亭
不忧 亦不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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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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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空气是滋润的,一种春天里不该有的冷粘附在人身上,湿湿的,无处逃遁。
这种湿冷粘在脸上、颈上久了,会起疹子。
医生说那是荨麻疹,血液里的病。
一种老式的病。
花坛里的一丛野菊花开得正热闹,在雨后湿润的空气里露头露颈的扬着脸。
在等待谁来吧?我猜。城市里很少看到蝴蝶的影子。
我把拉链一直拉到下巴。
城市里的落花总是有着未尽的期待的,太多的落寞与失意聚成花魂。
蝴蝶没有等来。
他到底也没有来。
凌晨二点,夭夭听见雨打在窗玻璃上的声音,听见邻居家承着雨点子的雨蓬被风撕扯着。
撕裂的雨蓬布边在风里扑腾,夭夭觉得分外寂寥。
苏灿说:夭夭,你的头发真美。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黑发。
苏灿静静躺在黑暗里。
苏灿,多么有生命力的名字,却永远不会醒过来了。
夭夭好长时间以来一直失眠,她想苏灿,想得疲惫而模糊。就好像写一个生疏的字,明明写对了,可是越看越觉着哪一笔错了。
其实她已经记不起来苏灿的样子了。
为什么会记不起来呢?
她整夜整夜想。
那一夜,他们吵了架。
苏灿看着夭夭远去的背影,她的一头长发像网一样,兜着她的背影,兜着他的欲罢不能。
他一个人喝酒,然后在夜归的路上边走边吐,几乎脱水。
他觉得口渴,用水壳接了水放在火上烧。
煤气的味道是甜丝丝的。
从苏灿的鼻子到肺底。
夭夭看见苏灿父母的头发一夜之间白透了。
他们看夭夭的眼神像看着一个不祥的人。
夭夭被目光冻结了,开始生活在无尽的黑暗里。
夭夭立在梳妆台前梳着她的长发。
逃之斜靠在床头。
夭夭突然想说什么。
她说苏灿说她的头发美。
梳子在一片黑绸子里滑下来。
在日光灯照下,那头发黑极了,黑得发亮,仿佛有着异常强烈的渴望,使得每一根发丝都鲜活起来。
像一种不死的传说。
夭夭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恍惚,她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梳着她的头发,每一根发丝仿佛都锁着委屈似的,也开始倾诉起来。
一种无度的倾诉。
逃之眼前发黑,他开始感到恐惧。
夭夭笼罩在一片发亮的黑色里。
那种黑,像盲人的黑,是可怕的黑。
夭夭说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苏灿,却跟了他很多时间。
夭夭说她总是冷寂,她说她想逃之。
逃之是她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唯一一点温暖。
可是,逃之后来再也没来。
夭夭在一个初春还冷的天气里离开了这个城市。
她去了山村。
那里有蝴蝶愿意停在她的发梢。
在美之前,善乃是才情之本;
在美之后,善乃是生命之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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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可
淡漠千里见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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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2 20:46
回复:她戲■凡所有相 皆是虛妄
三月調戲◇遇上鬼馬燦
遇上鬼马灿
文/亦可
深夜,没有对象,我是在音乐里沉浮与舞蹈的人。
孤独。
但不寂寞。
声色犬马,纷纷扰扰,最后也终于要沉静下来。
暗夜里,听到三月的脚步,从那头慢慢走来。
日与夜,夜与日,不动声色的交替。
3月16日。
九星五黄。
黄道吉日。
诸事可行。
我开了音乐,听陶笛,在时光的交接处,窗口的风铃急促的响起。
开窗,蕾丝的窗帘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胸口开始隐隐发痛,仿若旧伤复发,又仿若看见夜色如刀,指向我。
鬼马灿?
你为什么来?
我招惹了你么?
你淡淡倦倦的笑笑,人生书目,看了,不意间的事,言下不尽的歉意,我倒无言,只是瞧着,无喜亦无忧。
陶笛清冷,不断不断的回播。
你说:跟我走吧,请你喝蓝山,很好的地方,很好的咖啡,你会喜欢。
蓝山?
我突然笑笑,窗户里可以印见我凄恻却带笑的容颜,不知为谁的苍茫。
知道吗?
蓝山于我,只是前尘往事。
我随了你出门,月下你的身影,很长,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倾覆在地面,孤吊吊的,我往你的身侧靠了靠。
三月的冷,你的臂膀有着让人贪恋的温暖。
院落里,桃树三三两两,枝枝叉叉,错落纠结,妖妖娆娆的冲我笑。
我亦笑,妖妖娆娆。
那时,没有花开的温度。
我挽紧你。
我想,我已经喜欢那里,笨拙而粗犷的木桌,粗麻布面的沙发,我深深窝在里面,想一辈子。
我轻轻抚摸,那些桌脚上粗糙豁裂的皮,轻轻啮咬我的指尖,蹭着我的掌心,有一种无法遏止的渴望,向我裘来……
田野薰香的风,午后金色的阳光,河畔柳枝在风里翻飞,蜻蜓掠过水面,蝴蝶款款穿花……
蓝山。
在瓷白的杯里,大朵暗朱色的玫瑰刻在碟子上。
我往里加糖,一切如常。
我拿过你的那一份糖,撕裂糖袋间,你拦下我:你很怕苦么?
苦?
怕。
非常怕。
我看你,你的眼神,你的眼神,你的眼神……
蓝山。
蓝山。
前尘往事,排山倒海。
汹涌。
我无能为力了,请你原谅我。
迅速的起身,我要逃离。
我也只能逃离。
你的手,扣住了我的腕。
“怎么?”你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看似淡淡问,更是小心翼翼。
“没什么。”我低低挣扎,仍然向着门口,只差一步。
是的,我骗不了你的,我说我想逃。
“为什么?”你问,声音就在我耳边,你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或许想知道,或许根本不想知道。
为什么?
我的胸口开始迸裂。
我痛了。
我痛了。
我在你怀里缩作一团。
你亦无能为力,只能任由着我在你怀里流血,流泪。
有你温热的气息,吐纳在我的面目间。
我感觉渴,却无力的攀援,在你的怀里。
我清晰的听到音乐卡带的声音,咝咝的。
是了,是了。
记得有人警告过我,深夜里不能听萧听笛,会引来飘飘。
我睁眼。
窗帘清凉的拂过我的嘴唇,留下夜露的痕。
做梦了。
我苍白的笑笑。
抬手,我的指尖沾着白色的粉粒。
含到嘴里。
是糖。
你拦我时,撒在我指尖的糖。
在美之前,善乃是才情之本;
在美之后,善乃是生命之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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