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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五公子-----------疯言疯语 嘿嘿
本主题由 超级版主 五公子 于 2008/11/18 10:51:22 执行 主题置顶/取消 操作
淡漠千里见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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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19 13:05:53 
二月春风是剪刀 
管他夜来风雨
管他月落乌啼
我只想入非非
我只春风沉醉 


这些年来,写了、看了太多的垃圾文字。微薄的操守和残存的善良,早已随酒精烟雾飘散,只有那篇深入骨髓的东西,久久不能忘怀。满身风尘的我,已经不再相信,能有谁,与我捆绑着一起上天堂。除了虚伪懦弱与狡诈,我不知道还拥有什么,这么说来 ,我该去烈火燃烧的地狱... ...

春分那天的午后,坐在一段陌生的路边,看我喜欢的一本书《假装无耻》。很久没有这样的经历了,心底忽然那么纯净,那么没有杂念。
“有一点快乐,我们就会很快乐,所以我们仨,是不寻常的遇合。”你说这是菩萨的大悲喜,这是洞悉一切玄机的沉静。是呵,寂寞春风里的我,已然相似秋水残阳那日的你。
只是,我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与你,从容谈吐。
我期待。

总以为自己丧失了思维的原动力,心思如黄叶落枯井。这一刻,我才明白,只是尘埃遮挡了佛魔争斗的幻象。明镜或是小树,还是要常常拂拭常常灌溉。学佛多年,竟是参不破山水,委实可叹可笑可怜。
一个男人可以做很多事情,无论奸恶纯善,除了可怜自己。
我没有。
我只是总在厌恶鄙视,何方可化身千亿。我若如此,必定片片腐臭。
当头给我一棒吧,让我清醒,或者痴呆。

想起去年那首关于二月的诗。
想起那一切不可分明的误解。
想起我的阴暗与堕落。
想起很久以前那一次开怀大笑。
可以想念,真的很好。

二月的春风,请你修剪去我一度卑劣的念想我的忧惧我的懦弱。
我还是喜欢走在阳光下
 

在美之前,善乃是才情之本;
在美之后,善乃是生命之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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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漠千里见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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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DarkSlateGray]2005-02-02 17:43:48 


一头老鼠的生活(03旧贴) 



二月


我是老鼠,因为我生来就是一只老鼠。

从前我住在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那里很清净,清净的让我觉得压抑和沉闷。
我经常怨恨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我注定是只老鼠,而且只能是只老鼠?!
沉闷的日子里,我的唯一的乐趣是吃一种叫罂粟的草。
不记得 哪一天,我开始离开清净的山洞去寻找江湖。
我不知道江湖是什么,我只知道江湖是很多狮子和老虎玩游戏的地方,当然,江湖里也有很多想成为狮子或者老虎的其它东西,比如大灰狼,比如狐狸。
我走了很远,我没有找到江湖,不过我熟悉了人类的生活,熟悉了人类的复杂语言。
后来,我又走了很远很远,远的我都不认识回去的路了。

现在,我来到一个叫凉城的地方。
这里是人类的地盘,你知道的,人类是最凶残最没械赖碌亩铩?br>当然我这么说,也不是绝对的,就比如我这个人类朋友。
你肯定笑了,你认为我在撒谎,一只老鼠怎么可能和人类做朋友呢?但是我告诉你,是他说的,是他要和 我做朋友的。
那天下着很大雨,我正在想家,想的快要哭的时候,他来了。
在我想哭的时候,能在我身边的人总不会是坏人吧?虽然我这么想,可我没有理他。
我知道,和人类交往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后来我觉得做一只老鼠,也没什么不好。
这是我那个朋友让我有这样的感觉的。那天他来了,我决定不冒险出来相见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喝酒了。
酒可是个好东西,除了罂粟草,酒是最好的东西了。
他喝醉了。
他喝醉了很有趣,反反复复的念一个奇怪的名字,还说我们下辈子一定不要做人了,我们要做两棵树,我们要做两只蝴蝶,我们要做永远不分开的山和水......
这个人,真让我觉得惊讶,做人多好啊:做人可以走在阳光底下,做人可以每天都吃新鲜的大米,做人可以逮只猫过来,狠狠的咬它几口,再踹它几脚!
忽然听见他说,我们下辈子就做两只老鼠,我们下辈子就做两只老鼠,好不好?


                                            三四月

春天来了,我真想出去逛逛。
可我怕猫,这个季节的猫总会彻夜不眠的唱难听的歌。
他去游荡了。
人类在春天的游荡往往和它们的爱情有关,这是我一个兄弟的临终遗言。我那兄弟就是丧生在春天,他不小心撞见了山野里一对凶残的爱情人类。

可是我,从来没有这样焦急的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我在家里——也就是他家的某个角落,寝食难安。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可我们鼠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他象流浪猫一样孤独可怜,可他不是猫。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又回到了从前的山洞,那里温暖的象是秋天,满山都是罂粟草丰满的果实,如同人类喜欢的白花花的银子。
能回到最初自己的地方,真好!

我的梦被吵醒了,是的,是他的电话。
他说了很多伤感的话,我甚至有些被感动了。你不知道,能感动一只老鼠的人,可是真的很难得一见。
我忍不住唏嘘一声,他拿了一本书扔过来,这个莫名其妙的动作,吓了我一跳。
他说,没什么,我家里有只老鼠,呵呵,这样也好,我什么也没有,最起码有只老鼠做朋友。
真的,他原话就是这么说的。本来我很生气,这个地方我明明比他先来,怎么成了他的家呢?!一想到他说我们是朋友,我就不生气了。你难道还和朋友,分什么彼此么?
看来,他这次游荡和爱情无关。爱情是给人类美好希望和向往的另外一种罂粟草。
可他面目苍白,虚弱的象是没有灵魂的木头。

我喜欢他喝酒的时候,总让我想起满山可爱的罂粟草,凉城这个地方,也许就是我一直寻找的江湖。
依我看,人类用各种谎言来麻醉自己,真不如象他这样,直接迷失在酒精中。
他喝醉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很多话,有的我明白,有的我不明白。
他不知道,绝望的气息里,我很清醒。

远处的高楼上,一群猫在...。



                                五月


从没有哪个五月象今年这样无聊。

我为他郁闷,很多的时候,我甚至会忘记自己是一只老鼠。人类,被千万条欲望锁住,永远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自己该抓住什么。就算知道了,又被更多条人类的原则束缚,那更痛苦。可怜的人类呵!
真的,做一只老鼠,真的没什么不好。只要给我几粒,最好十几粒大米,我就可以开心很久。
当然,如果,如果能找到江湖,我宁愿不要大米,哪怕是一百粒大米。
我想,他所痛苦的,是找到了自己的江湖,可那片江湖里,没有属于他的角色。

五月的最后一天,他在拖地板,我悄悄的走出来,他拿着拖把冲我笑了。
他的笑容很难看,肯定没有后来他给我的大米的样子好看。

他在地板上,写了很多毛笔字,破烂的地板显得更加破烂。
你问我写了些什么?
我哪里还记得清楚啊。好象有什么恨不倚天挥宝剑裁得银河万里断狂笑人间鸳鸯侣我自成魔不化仙,还有什么抽刀断水水更流人生在世不如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我不记得写什么,是因为我没有心情去记。如果你和我一样是只老鼠,你看见很多大米,你会在意放大米的地板上写了什么字吗?别笑我,人类也是这样啊,只要看到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比如银子或者名誉或者地位,哪里还会想这些东西的背后是什么,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那些大米真好,美中不足的是虽然新鲜,可很大部分有了墨水的痕迹,没有办法吃的。
是的,无论多么新鲜的大米,只要沾染了人类的笔墨,就永远臭不可闻了。
不过,这可不妨碍那天的美妙。
明天就是六月,夏天了,夏天可是最好的季节。
我又做了一个梦,我反复问他,明天的明天,你还会给我很多大米么?
如果给,能不要写字吗?


                            六月七月


这个季节流行一种我们老鼠几百万年前就已经解决的病毒。
人类在自己制造的流言里惶惶恐惧。
我笑死了。

我想冬眠了。
夏天是冬眠的好日子,如果你也这么想,你就是最温和的善良。

很长的一个梦,我不知道是真实的回忆还是虚幻的梦境。
下了很大雪,我们昏睡在初夏的阳光里。
他的心一半冰层一半骄阳,我是坠入米仓的欢喜。

做老鼠真不错,可以看穿人类很多奇怪的心事。
来来往往很多人,和他喝酒,和他说话。我偶尔的走动,他会说,这是我在冰凉之城唯一的朋友,丝毫不考虑这样说的后果。好几次,好几多人,男人或者女人,听他这么说,内心恨恨的震动脸色却不变。那些人的背上都有隐约的字迹,或者冷酷,或者自私,或者狡诈,或者自恋,或者麻木,或者温和,或者宽厚,或者善良,好的坏的只是没有特别的。
这样的生活,是我从前的经历所没有的,有很多个刹那,我会忘记自己一直寻找的江湖。莫非我那丧身春天的兄弟说的是真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他开始自称大灰狼了,这可真让我莫名其妙。
在我寻找江湖的日子里,我见过,太多人类——确切的说是有人类外表的狼,我也见过有很多人类外表的大白兔,却第一次听见某个人类自称大灰狼。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试图寻找他的真心,是怎样的凶残和冷酷。

我喜欢雪,喜欢那漫天飞舞的精灵。
虽然我是一只老鼠,但这不妨碍我喜欢什么的,对吧?

雪的融化,却总让人郁闷。
春天的风吹了很久了,我才从冬眠的醺醉中醒来。
春天了,大灰狼经常发呆,傻笑着。
春天是最变化的季节,很多的东西都会有奇怪的反应,比如花草,比如我这自称大灰狼的朋友,比如我说过的猫。

大灰狼的春天不好玩,他经常忘记我这个朋友,忘记给我大米。
他不知道,除了江湖,大米是我最关心的。

一个午夜,我,偷吃了一棵刚移植来的牵牛花......


                            八月九月


那天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水一样纯净水一样单薄,猫一样温顺猫一样骄傲。
她的背影里,有很特别的四个字,象梅花一般好看的:抵死缠绵。

......

清菊绽放的那个午后,大灰狼吵醒了我。
他坐在肮脏的地板上喝酒,流泪,我出来,我看着他。
这次他没有笑,他拿起酒,浇在我头上身上。
我醉了,分不清是酒还是他哀哀号啕的泪水,淋漓我身。


我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可是没有。
只是大灰狼变了。
我经常可以看见他的笑容,那笑容依旧没有大米的灿烂银白好看。

我开始觉得沮丧,我渴望找寻到江湖却一直不能。
有时候我会安慰自己,找到了又能怎样?江湖里没有我的位置,那里是虎狼的天下。
我怀念罂粟草的清香。


                               
                              十月

十月该是罂粟满山的季节。

那个黄昏很大风,风里很大的雨。
从前的一些日子里,我是喜欢雨的,现在不,一点也不,尤其是秋天的雨——寒冷的雨,是没人怜惜的怨妇的眼泪。

我决定离开凉城。
这里的日子,其实就是我一直寻找的江湖。江湖,是困扰我很久的一个幻想,既然这个幻想已经变成了现实。我该回家了,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大湖边的山洞能不能算是我的家,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是的,我是一只老鼠,不过窗外的大风雨并不能阻止我决定什么。
愚蠢的人类不会明白的,我的回归,或者只是一个约定,只是我生命里自己和自己的约定,如同候鸟的迁徙一样,这是我一生的意义。蜉蝣从早晨五点钟出生,下午三点种死亡,它们的一生都不会明白什么是夕阳。人类不会懂得这个道理,他们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怎么会明白我?!
还是离开吧,我想。

一,二,三,......七十二。
七十二粒大米,而且都是没有写字的,这真好!
我在等他回来,我讨厌告别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可既然我还没有离开这里(江湖),那么,无论怎样的朋友,这点虚假的客套还是必要的。
等待,是很无聊的事情,还好我有比等待更无聊的事情做。

一,二,三,......七十二。
......

黄昏到午夜,我不知道自己数了多少次,恍惚中,好象回到了前生的某个瞬间:
前生里我是一个人,我的朋友也都是人,没有一个是老鼠。
那个黄昏,也是个黄昏,我游历江湖,也是江湖,回到家里,我也不知道那能不能算是我的家,和别处不同的是那里有个我心爱的女人在守侯。
她在那棵茉莉树下,白衣胜雪,笑靥如花。整个庭院,一下子春天。
我摘下一朵茉莉,吻在她发间。
只剩下三百二十七朵了,刚好这次你走了三百二十七天。
听见百灵沉醉一样的她的呢喃,我满心的刺痛。
我知道,一个人寂寞到数茉莉花时,那该是怎样沉重的孤独。

大米仍然是七十二粒,没有多,也没有少。
我已经忘记为什么在数这些大米了,如同人类总是把爱渲染的太多到最后忘记了自己爱着什么。
我很难过,我有时和人类一样可怜。

黎明,他回来了。
仿佛包裹在冰川千年的寒气,他满脸的恐惧。
他说莫名其妙他丢失了护身的舍利。
他说他被那个诅咒压抑了很多年。
他说他看见了宿命无常的使者的眼神。
他说那眼神邪恶如碧绿的血。
他说不经意得失是轮回不可逆转。
他说他死而无憾。
他说他太多牵挂太多舍不得。

天明前的最黑暗。
他在阳台上渐渐微弱的风雨里,吹一种葫芦与紫竹做的乐器。
凄迷无所依傍,不成曲调。


                            十一月

接下来的那个清晨我没有向他告别。
有一种朋友的含义是守望相助,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无论我多么厌倦这里,这个江湖。
虽然我不过是一只老鼠。
是的,我开始庆幸自己是一只老鼠,真好!

这个十一月似乎有些沉闷。
也许,就象有些日子注定会漫长而艰难。

我期待。
我期待看见一个转变。

人类的事情我很多不明白。


                        十二月


大约罂粟收获的时候,他消失了一些日子。

他去一个地方住了七天,那里的人有神通,他们在人间却不属于人类。
是的,我说的是寺院。
他说那里有他的前生。
我相信。

他种了一片树林,同时种下了一首歌。
在那个很平常的日子里,咒语解除了。
我真不明白,人类的事情往往那么玄妙,又那么简单。

他在地板上撒了很多新鲜的米,然后很快乐的喝酒。
我在这里大米里,有些眩晕的幸福着:大米,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除了罂粟。

他说一个人的内心不恐惧唯一途径是有信仰。
他说要有信仰就要让自己的灵魂丰满滋润永不枯涸。
他说滋养灵魂的是爱。
他说爱如森林,是最幸福的信仰。
他说他的信仰就是那个特别的女子。
他说他满心欢喜。
他的眼眸有宁静的光芒:不惊,不畏,不怖。

我要走了。
后脚离开门边的刹那,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我的江湖。

他冲我笑了,样子依旧那么难看。
不过,比我面前五十个米粒远的那只猫的笑容,善良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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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慢慢长大(另一,03旧贴) 




小树慢慢长大

5月2日的上午,还有三天就是立夏。
阳光灰暗。
坐在那小小树林里的青草池塘边,很久没有和保存着血色的泥土这样亲密的联系了。

去年的春天,尚未消融的冰雪里,我可以种下这些小树。而今,小树在慢慢长大。
那么,在这个春天的尾巴,我撒下这些野花的种子。
几个月以后的某次月光,会不会更加温柔更加清凉?

我穿着鞋子下地的。
赤脚,那是小资的佃农做派。我鄙视那个小资的傻瓜,因为那天冰凉的泥水。

点燃一只烟,一阵微风吹来,神清气爽。

天空下,几只燕子在贴着葱翠的芦苇飞行。
眼前的芦苇,水面上飘摇的野草,这些小树,树下金黄的油菜花——仿佛瞬间凝固的琥珀,有着翡翠的水色。

抬头看天空,我朝思暮想的羔羊一般的洁白,你去了哪里?
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突然感觉到两条弯曲的河流在脸上。
没有源头的水让我恐惧。
抵挡恐惧的,是我对于幸福的那种渴望。

一只青蛙跃出水面,看着我,一脸倨傲。
就是这个自大的家伙,把春天包裹起来,盖上印章,交给清风带走。

管他世俗倨傲,管他清风冷漠,我只爱极了森林里种首歌。

人家说,恋爱就像放风筝。
我知道你是个容易担心的小孩子,所以我将线交你手中,却也不敢飞的太远......


葡萄架下涅磐的酒以及妖媚的花

5月7日,薄阴,轻寒。
事实又一次证明我是多么的自以为是。

那天老姐得意的说,西番莲开花了!
我很纳闷,西番莲是什么?莫非就是西红柿那傻乎乎的样子?我说,老姐,它和西红柿有什么区别?!
老姐很认真的说,西番莲和西红柿,都是植物。

是的,我喜欢植物远远胜过动物。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珊瑚的地盘上,邂逅这种植物,这不胜妖媚与诡异的花。
原本昏昏欲睡的我,一时诧异:我看见蓝紫色冰雪一般的笑容。
花蕊象一个万千寂寞的妖姬在独舞,不理身旁的青色葡萄,不管这满园生机。
盛开的熏衣草,黄色的月季,桫椤,甚至蚕豆,一切的一切,只是诡秘造型的背景......

查猜和我,也许真的是相似型号的试验品。
地球人不会明白。

我们喝酒。

物质生活,我最难舍弃的就是这神奇可以忘忧的水了。
凤凰要等五百年才可以入火重生,所谓涅磐。
真是愚笨的鸟儿,为什么不喝酒?!

微醺,心下喜乐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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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远行(03旧贴) 


盛夏总令人窒息。
我讨厌夏天,讨厌很多年。


1,月色

机舱前方的显示屏上,标明现在我离开地面8600米。
窗外的云,奇异多姿,仿佛多年前某个黄昏的山,山下的草原。
如果此刻,飞机上只有我一个人,我宁愿它和我一起坠落,或者粉碎。迷失云海不返人间,是多么美妙的理想。
所以呵,可以想象,平安抵达昆明的刹那,我该有多么的失望。
郁闷。

这个山寨,比我想象的要荒凉。
失足江南这么久,厌倦疲惫。为何异于江南的山水,竟是如此的难以入眼?
三大碗苞谷酒一口气灌下,林间清风与山寨炊烟一起摇晃。
我在异族(彝族)人的家园,完全是陌生的过客。

是我么?
那飞离弓弦的长箭。
汉升年迈,箭未入石而断。

是夜.左首的山巅,月色,自斜刺里杀出。


2,苍山洱海

旭日初生,天际一片赤焰下,苍山如海。
传说这是千年前古诏的圣地,古诏国的传说里,这一十九座山三十七条溪都有大士的莲花踪迹。
清碧溪的源头是一汪颤抖人心的绿。
摄得佛光,我满心欢喜。
瘁然滑入寒潭,刺骨的冰冷,我不禁恍惚。
紫衫龙王,你年轻时那番堕落情网的争战,莫非是因寒极生暖?
可是,可是山巅的这渔船... ...
我坐在船舱抽了三只烟,仍然不明白它的来历。

洱海,可比远处苍白的太湖。
我喜欢岸边的柳树,我喜欢柳树下的青草。
我躺在青草上,发呆。
下午,四点三刻,下弦月在天空。晚霞和白云在嘲笑,嘲笑这不合时宜的游荡。
我没有,我的面容和蓝天一起沉默。
我听见身边小草的吟唱,纤细美妙的歌。

晚餐就在柳树边,我们临风把盏,如鱼忘机。
我却无法逃离,思念已经如暗夜一般。
点燃的蜡烛,总要熄灭,我不爱这瞬间的竹影摇红。
我宁愿拥抱黑夜,仿佛拥抱着你。
有人说思念是网黑夜是网。你看,我分明是欢快的一条鱼。

微醺,轻狂的夜风吹拂我摇晃。

3,前生的地方

某人说,你应该去那里住些日子,那里是前生的地方。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愤恨的我走在古城。
我绝望,绝望的我想喝酒。
古朴精致的木府古宴,没有滋味。
蛮荒之地的王公,真不如江南布衣。

黄昏下了一场雨,.
远处的玉龙雪山,虚假的象是贴着屋顶的薄雾.
我在主席塑像下,神情委顿,无比渺小.

丽水金沙。
言语无法形容的这场晚会,你看我脸上的泪水。
你在我身边,在我心底,我们一起回到了盛唐。
浪淘沙......

其实某人说错了,这里不是前生的地方.
这里的夜晚是天堂.
天街夜色凉如水.我分不明白这街是水,抑或这水原本是街.
我坐在这里最古老的石桥上,无法从容.
透过火柴的微光,我看见了.
我看见雪山融化的潺潺清流和纳西古乐,肆无忌惮的缠绵.
一只狗在暗处偷窥.

一个卖唱的吉他手走过来.
我们一起唱了两首歌:<狮子山下>,<不再犹豫>.
呵呵,这个一样穷酸落魄的家伙,竟然有着强烈的表演欲.
离别的时候,坚持送我一首自己写的大作.名字很有趣.
------<亲爱的,今夜我没有醉>.

我不喜欢玉龙雪山.
这里没有我期望的寒冷.
细雨中,我赤裸上身,打马穿行林间.
我是那些人们眼中的异类.
还好,风没有鄙视我,风在我发端.

山顶很大的太阳,很温暖的一片大光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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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三事(04旧贴) 



人間四月,芳菲不尽。
很多的事情似乎无关爱情,无关春天。那朵盛开的牵牛,从严冬,到盛夏。
凌晨四点三十五分,窗外,邻家的小鸟在说话。

大醉

一个喜欢喝酒的男人,其实不适合生在这个年代。
醉酒,K粉,以及都市的夜生活,是一样的堕落,一样的不能见阳光,只能在黑夜。
我只爱微醺,我怕喝酒,更怕头疼欲裂内心苦涩的隔夜的宿醉。

4月5日,下午,溪口。一行三人,去妙高台。
对于这样的山水,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因为你,不在我身边。
那兄弟说,山间有一处清潭可以游泳,甚至裸泳。心怀大畅,兴致昂然,以至崎岖山路上我有心情再次嘲笑他的车技。
我不知道,那天因为什么忘了游泳的事情,是山间绿如翡翠的青草,还是我在妙高台前纵身跃下的冲动?

可那夜的那场酒,真的出乎意料。
六瓶干红,平常只够微醺,我却烂醉如泥,确切的说,醉成类似一只麻木的死狗,人神共愤的样子。
如果,真的有一只狗在上网,看到我刚才这样说,会不会也很鄙视我?

新茶

朋友给我寄来三两茶叶,明前茶。留言栏写着,可惜你那地方没有山泉水。

黄昏,去超市买了大桶的农夫山泉,倒掉,拎着空桶,我回到了八月的地方。
我说我是来装真正的山泉水的,他人目我以疯魔。
坐在那个竹亭里,点燃一只烟,我神思恍惚。那一汪清澈的水,总在我心间流淌的八月,正在眼前。
那两棵树下,我想起不小心遗失的瓶子。
不可抵挡的思念,让我忘记了,该怎样喝水。

煮水,泡茶,雨夜温暖。

黄山三壮士

三月底的某一晚,多伦路旁边的对角线。
土匪一样的花农在吃饭,吃相斯文秀气的像个女人。查猜在品乌龙。
我这么说,花农要是知道了,肯定很生气。呵呵,谁让我和查猜的PDA下象棋连输六盘!我郁闷哪,联众里的三级棋士,竟然如此失败。
更胸闷的是,查猜走了一盘,居然胜了。据说,很多时候不能按牌理出牌。
三个人去黄山,就在这时决定的。

如果你问我,黄山最美在哪里,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说:黄昏的鳌鱼峰。
老花说的对,那时只想把眼睛挖给你。

那条峡谷,是天然的,虽然人工修的栈道。
谷底仰望,峰顶鸟瞰,想起西南远方的茶马古道。虽然白云稀少。
花农取笑我说,老U你最多的感慨就是:啊!什么叫豁然开朗!
其实,每见一处泉水,他总说:啊!什么叫清澈见底!

我想我一生都会记得光明顶的那个午夜,那两个微醺的男人。
夜色如墨,星星和远处的灯火一样迷离。
他在唱歌,《爱你一万年》。
我看见,一个男人眼角的泪水。
我沉默。

继续跳舞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在这个城市,甚至把我比喻成苏州河上漂浮的烂土豆。
我无话可说。有的时候,人们做出的选择,其实是走投无路。

花农说想在黄山住下来,每天看火一样娇艳的杜鹃盛开。
我笑笑,当时我想说,杜鹃,每年的五月才会绽放,那么,你将有十一个月的时间,在等待。我之所以没有说,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这样想很荒谬。
有些等待,哪怕一生只为一天,也很应该。

4月18日,新天地,一茶一坐。
其实只有十分钟的等待,我已经很不耐烦,很厌恶自己。

回想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很大雨,很多酒,很多莫名其妙的蓝山,飞车在沪宁高速。
这是我唯一的记忆,几年来。
厌恶那些时候的生活,正如厌恶那个公园里的PARK97。
如果一定要有个结局,那么,我只想跳舞。

长发遮挡了眼睛,我在重金属怪兽一样号叫的音乐里,象是疯狂独舞的眼镜蛇。

说了再见,我和兄弟去唱歌。
终于跟花农学会了《东风破》的一句歌词,虽然我还没来得及表现,你就很鄙视。
《风再起时》,《落泪的戏子》,还有不成曲调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在美之前,善乃是才情之本;
在美之后,善乃是生命之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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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漠千里见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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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之歌(04旧贴) 

烟火


关于烟火,最深沉的记忆是在几年前那个细雨飘忽的夏夜,古运河边,1997束礼花在夜空渐次升空,璀璨的盛开。

多少年来,关于锡城的细节,那个夜晚最为熟悉,是那种可以亲切抚摸的陌生。

2004年10月8日的下午,我在一棵凤尾竹旁边看书,一个朋友关于西藏的随笔。

接到一个电话:老五去看烟火吧?去幽兰姐姐家里。

你知道,喝酒一直是我喜欢的事情。

那晚的那场酒,很尽兴,是一直以来所期待的微醺。

我们站在阳台上,对面的公园里,模糊的人群,似乎有尖叫声,随着烟花的升起。

烟花坠落的时候,散在人群中,每个人都隐藏在人群。

那些明亮而令人晕眩的精灵腾空飞舞,包含着无法捕捉的撕裂的声音。

十六楼的阳台有着瞬间的安静,好像每个人都满怀心事。

那晚在我身边的兄弟姐妹,你们能否告诉我,是不是你们都把幸福欢乐隐藏在心底?

我的忧伤却突然而至,像是一头悄然扑过来的野兽,咬噬我的心。

火树银花在黑夜里无限的长大、蓬勃,又在无边的夜色里梦一样散失。忽然想飞身而起,追随着它们翻飞,湮灭,做一只黑夜里的蝴蝶,我要去追逐琉璃夜空里隐约暗藏的物质……

分别的时候,老花说老五我们有空要常联系!

挥手,转身离去,一种友谊的温暖。

谁能告诉我,明年的今夜,我会在哪里?


颜色


去年八月蓝天下的阳光,穿越了季节,直到这个深秋。

可以延续的东西,也是一种幸福。或者快乐,或者忧伤。

记忆里第一次有印象的颜色,是大雪初霁上午。我用雪做了很大的一个碗,里面装上煤油,点燃。我就这样捧着,走在雪里,走到看不见水的河边,摔了一跤。我躺在雪地里,抬头看见了五颜六色的火焰,刹那之间,天与地,唇红齿白。

想想,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八月末,回家。

清晨六点,洒扫庭除,我又一次看见火红的朝霞,涌动着绚丽的希望。

我的小可人儿在我身边,在朝阳之下踩着滑板车奔跑,欢快的唱着歌:时光在飞逝,生命知多少,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彩虹来架桥……

黄昏里,和一个朋友在我的小树林边钓鱼。

看着泛黄的树叶随风飘落在池塘里,他说,秋天是收获的日子,也是凋零的季节。

我听了这句话,心头莫名的一阵酸楚。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梦境


梦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我是一个笃信灵魂的人,莫非梦就是当下这个世界和另一个神秘国度的结合而衍生出来的每一座城堡?

有些时候,我的梦里会有很多陌生人出现,他们面目不同神态各异。

没有人能告诉我,他们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梦么?我们两个人在草坪上的烟火。

在那之前,我们回到了那两棵树下,好像是春天里,因为我看见很多小鸟飞来飞去。

你还记得那座山么?那座你说长了头发的大佛。

我把你拥在怀里的时候,他冲我眨了眨眼睛,满面慈悲宽大的笑容。

我看见两颗缠绵的雪莲花。


清凉的午后,天空低沉。
莫名的想起这些事情,像是隔着薄薄轻纱的桂花香,在窗外徘徊了很久。



在美之前,善乃是才情之本;
在美之后,善乃是生命之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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