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青黄零落的渊
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偶然发现。他的博客,好友栏里只有一个名字。是我。而我。而我,只零星看他的故事,有时,只看他的名字与标题。唯一记得起来的是,他描写过的一次旅行,关于青海湖。
记得,他问:形式永远重于内容?
我没有回答。内容汹涌,形式是强烈表达,强烈到昭告,强烈到每一个繁复的细节。
如果没有内容,形式又赖于什么存在呢?即便只是形式,坚持下去,就是全部的内容了吧?
江与湖的交界,南北东西往来,我去,是因为他或许会经过。
更或许是这样:他知道我经常会去一个地方,所以会特意经过。
支撑着人一路行去的内心力量,不只是对现实或者对将来有多少期望,而是内心里一些曾经残章断句般的温暖。 一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证明生活的另一处,某些人安定幸福。
那么,人与人之间最好的相处,还是相忘于江湖吧?
所以,你是应该原谅我的。我没有听出电话里面的声音是你。
时间过了多久?
我在拆字算命的先生面前坐下。桌子底下,他穿黑色布鞋。另一双脚,布鞋子,一只绣龙,一只绣着凤。
我已经很久没有写这几个字了。这需要勇气。我的手指有些僵硬。
第一笔,墨太浓,太重。
第二笔,翻江倒海。
写不成。视线模糊。
请你重新给我一张纸。谢谢。
深呼吸,端端正正,就写一个字吧。
帛。
放下笔。
帛,赤色的锦。绚烂华美。光滑冰凉。布满生活辗转压迫的折。依然华美,但重叠着与已不相干的纹。
何须人拆。一片清明。
身体疲乏,但内心清醒。只有这样的瞬间,才能听到还在缓慢流动的我的血液。我。还在跋涉。
顾不得了。
顾不得了。
泪流满面。穿过苍茫背影。
千里,我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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