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可 - 2008/6/29 22:09:00
作者:不是我。
作者:管他。或者是 望断巫山
旗袍原来可以穿得这么美,我看着她,心里感叹。
甚至,我嫉妒,嫉妒里一丝恨意,恨她穿了旗袍后行走间的妖娆。
这个女人,是那个刚从我床边起来的吗?
是那个我刚给她拉过拉链的女人吗?
我靠在床头,点燃第一支烟。
我的眼睛有些呛着了,酸涩极了。
她坐在镜前化妆。
一摊子的装备,铺满一台。
我不爱看浓妆的女子。
浓汝以后,她是众人的。
烟,雾了我一脸。
她化妆,严肃而端庄,她的认真让我无言。
想着昨晚她的疯狂。蛇般的缠绕,如火。
我们,才认识三天。
她有着仇恨――对男人。
这是我的结论。
我不安。
我说,别去了,酒楼,一个月有多少钱?
你养我?她扭头,笑,很妩媚,也很荒凉。
我看到鄙夷的神色,在她的眼角。
她本不在乎我,如我一样。
我何必?想说的话咽了回。
刺猥――我们原本就是两只刺猥,在冬天偎着取暖,却不能靠近。
饮鸩止渴的缘份,且雾里看花吧,我对自己说。
心底,却不甘。
在门口,看了她灿灿的笑,在酒楼前。
一条马路,斜对门。
她领了人上楼,她嘻嘻哈哈的下来。
她,是酒楼的迎宾。
有人摸她的脸呢,她板了脸,打了回去,却不语。
我却分明见了她心里的喜欢。
我只是一座桥而已,我了悟。她才来深圳十来天呢。
我能留她多久?我问。
我问――我们什么关系?躺在床上,我问她。
喘息声还在耳边。
什么关系,朋友呗。她轻描淡写的一句。
我不甘心,就朋友?
那就情人呗。她觉着了我的情绪。
不会向人说的情人?我说,忽然笑出声来。
无语。
她的头发真美。浓浓的,密密的。
散开来,枕巾上铺满。
她睡了,我看着她,越看越陌生,看久了,重叠,恍惚见了许多的脸。
第几支烟了?我撑着的手臂发麻。
她抽着鼻子,锁着眉。
我的目光怜惜的看。她,想必有着太多的过去。
过去,我为男人自杀过。她对我说。
先前,她说――你再逼我,我就往下跳。
三楼。
我先来,我说,我的一支脚跨了出去。
她拉着我。
手腕――刀痕惊心。月色下看不清楚,我摸到,流泪。
我原本多么骄傲。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
我以为我早看见了结局,会懂得放手。可我发觉,我办不到。
她是我的救命草,我抓住了,不肯放。
溺水的人儿,死命的抓了她。
不过十多天,我竟痴迷。
我的心,早已坠入不复之渊,她即来暖了,如何舍得放手。
抱头,听她第一次说到自己。
她在我眼里鲜活起来,我的心却越来越冷。
我知道,她走不出她的过去。她要钱,见那个人,一张一张的数给他看。
我呢,也没有走出过往。只是,强拉了她,因为太寂寞。
我们回家。疯狂,和着泪。
然后,我卖了店,我受不了她就在我眼前。
我得不到她的心,见了,更痛。
十多天,仿佛万年。
*************
沙嘴村。
桃花劫!算命的拉了我的手说,不死也要脱层皮。
她终于走了,我去送她。
我已不再流泪,她趴着车窗,百感交集。
我们含笑,挥手。
百感交集。
我们都是受了伤的人……
管他 - 2008/6/30 11:44:00
鬼讲,这个是跟在另一篇后面的,那都是俺上网一年多的事情了。你那篇写了七个章节,男主角叫车前,女主角一身遍布的肉芽。
俺还能够记得我跟的那贴子意思在说:等车,看见一个老婆婆在翻垃圾袋里面的烂苹果吃,我就给她十块钱,说你买个盒饭吃啊,老人家谢了我好一阵,最后却还是吃了那个烂苹果。我还记得跟那贴时的心情,懊恼自己为什么不能够帮她买一个盒饭。
依树离花 - 2008/8/26 15:14:00
[原创]氓◇车前·无痕(1) 作者 淡漠千里见妖娆 日期 2006-12-22 7:31:49
不懂情人心里想的 爱就瞎了 也迷路了
不爱说话的人喜欢在网络里胡侃,那种说话方式,是更深的沉默。
30岁那年,我仍然没有固定的女友,无聊的时候,我攻击网上那些在我看来无聊的女人。
鼠标在我手里很听话,如果情人可以像鼠标多好?我沉静的笑着将一截黄色段子发给无痕。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网络会淹没自己。
无痕,一个害怕打雷,却笑着说可以陪我下黄泉的女人。
她不留恋生,这让我心有恻隐,我暗笑自己心软,男人总是心太软。
我看到一个穿着暗绿色棉布上衣,褐色裙子的女子漫不经心的走来,清晨的阳光落在她柔细的发上,一切看起来充满着希望。她恍惚的手落在我手里的时候,我在瞬间感觉到了她的无助与清凉。那种感觉狠狠撞击我的躯体,不过,我仍然只想短暂的拥有她,喜爱就好好品味,女人就是让男人来喜爱的。
我以为,那仅仅又是一场一夜情而已。我温存的吻她,她从未得到男人好好疼爱过的样子,她的回应让我吃惊,居然无需我来展示挑逗伎俩。毫无保留的,铁了心的回吻。
铁了心,很奇怪的想法,她越炽烈,我越无法投入,第一次,我落在一个主动的女人手里。
宾馆的床单是白色的,无痕散乱的解开我的怀抱,推开我的双手,深深呼吸。 她赤裸着跪在床上,扭亮了床头灯,还有其他的灯,她让自己暴露在亮光下,全身布满丑陋的红色,肉芽一样。
我突然认为蛤蟆可爱起来,因为它是动物。而一个女人的皮肤像蛤蟆一样不光滑……我感到一阵恶心我没有办法再要她,闭上眼睛也不行,我失败了。 她离开我的身体,我不知道能说什么,能做什么,只能躺着不动。
她安静的穿回她的衣裙。
我看见她的笑,一种脆薄得几乎随时碎裂的笑。她笑,因为她成功的让我击碎了她。
早已碎了的,你别介意,她的眼睛说。
我看着她绑好鞋带,立在床边,明明清纯模样惹人怜爱。她轻轻的说:车前,我走了……也不用说再见了。
我的唇上,还有着她铁了心的热情,不,那不是热情,是绝望,我突然明白,所有的一切,她早知道会碎裂……
我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居然会从床上跳下来,在门口,我堵住了她。 我的手坚决的交叉在她的胸前,抱住她。
大滴大滴的眼泪,打在我的手背上,生硬生硬的疼,我的手,蒙上她的眼,我想阻止她的眼泪掉下来,因为那会碎得无从收拾。
她没再挣脱,安静的被我抱着,可是她的脊背僵直着,不知道在抗拒什么。 “别把同情当做爱,我不需要施舍。”无痕的声音一直清透。
一个害怕打雷,却把愿意陪我下黄泉说得轻描淡写的女人。
我想娶你。
说这话的时候,我几乎泪流满面,我第一次开口说这样的话,是从我的心底掏出来的。
我开始认真了吗?
这是我第一次开口向一个女人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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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摸索什么 摸到了你手心的沉默
十一月,天微寒。
那天,无痕是淡紫色的,在热闹的街头,她与我挥挥手隐入人群,始终没有回一下头。我来,无痕没接。我走,她说更不会送。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想起郁达夫小说里的一个人物:海棠。海棠是个丑陋而愚笨的风尘女子,他喜欢海棠,因为她没人喜欢没人爱。她的愚笨落在他眼里越发显得惹人怜爱。
我知道,你再也不会来了。无痕在短信里说。所以,她说她也断不会等我去娶她。
聪颖的女子让人狼狈,也让人难堪。
我在藏饰市场,无痕说要一个转经筒,答应了的事我一定会办到。
很多笨拙的藏银镯子,污浊的样子,不敢买来送她。镯子或是她,我想着污浊。有一枚尼泊尔的银制吊坠,我央活佛结绳封经,为她做一些事,细致而琐屑的。因为,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要做什么。
我很轻易的投入感情(不包括爱情),我也能很轻松的结束感情(包括爱情)。
从邮局出来,我想告诉无痕她要的东西我邮过去了,摸口袋,手机没了,记忆里我没有丢三落四的习惯,我一向警敏。
坐在邮局门口的台阶上,脑海一片空白。
我想,该是到了了断的时候,对我,对无痕,都好。
你一向谨慎,是什么分了你的心神?无痕自怨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步子乱了?心也乱了?她吃吃的笑,替我解围。
我靠在长途电话的小间里,狭小的空间让人窒息。
做朋友吧?我从没奢望爱,无痕说,明明轻笑的声音,我却清晰听见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单薄而倔强。
嫁给我,我曾说。可是,那不是我真正想说的。我只是被自己的情感逼迫得无路可走,也口不择言。她让人怜爱。她的识相,她的知趣,她的自退千里,更加显得她的可怜,我放不下一个卑微的女子,虽然那不算爱。
男人有时候说爱只是即兴的点缀,当不了真的。
男人应该说实话的时候,都爱沉默。
“我真的连做一个朋友的资格也没有了吗?”在我的沉默里,听她一步步小心的后退,她试图退的了无痕迹,退到朋友的位置,无求的位置。
嫁给我吧。
这不是我真正想表达的,可是我又放任自己说了一次。也许我的潜意识知道她一定会拒绝,所以我放任自己。
朋友就很好……真的,车前!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你允许的话……
车前,做朋友吧……她挣扎着说,对我说,更像是对她自己说。
她终于逼迫我零下泪来。我一阵恐慌,恐慌里只想到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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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男人像海洋 爱在关键时隐藏 而心酸汇集在敞开胸膛
我一直是个固执得不可理喻的男人,我的固执时常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纵然咬断牙根,那些断裂的声音从来不会影响我远离的步子,并且依旧轻快。 从没有什么人可以牵绊住我的步伐,我想,无痕也不能例外。
我带上相机,蹬山靴上还留着上次旅程的残泥,我又开始出发,向无人的地方。
美丽与荒凉共存的地方总让我震憾和向往。
那是些荒凉的美,孤立无援的美,一次次的牵扯着我探寻。
挑剔与病态的审美,是我的摄影作品开高价的保障。
三菱帕杰罗离开城市才能真正算得上是我心爱的。
崎岖与泥泞,惊心动魄的险恶过后,才能换来夺人心神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死在路上,我一直清楚得知道。很多年以后,或许有人会发现我的残骸,或许永远不会有人发现。
灌啤酒,冰冷的,却会在身体里燃烧。 我笑,这才像我自己。
山里的动物很傻。而城市里的飞鸟居然会压死在车轮下。当我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眼前一阵发黑。
近冬了,蛤蟆应该冬眠了吧?为什么会扁扁的压在路面上,我的车轮下?
我找了个安全的位置,把睡袋放到后座上睡下。
……车前,当我的皮骨被辗碎的时候,那道咒语就解除了……
我听见无痕的声音,细细的,却清晰无比。我回头,看见无痕。她的脸,在车轮之外,笑着,蛤蟆一样的皮平平的贴在地面上,绿色的,那是她的身体。 我听见自己心爱的帕杰罗引擎爆发的声音。她鼓励的冲着我笑。沉着而温柔。
不!!!!!
我惊醒。只是做了个梦,不是吗?
我下意识的掏口袋,没有手机。我没有给她再牵绊我的机会。可是,那个梦,不断的在延续。
我在无数个夜里,听见无痕细细的声音。
……车前,当我的皮骨被辗碎的时候,那道咒语就解除了……
她沉着而坚定的笑。她布满红色肉芽的裸体是那样突兀而坚决的暴露在亮光里,毫不留情的杀死了我的美感。
……车前,当我的皮骨被辗碎的时候,那道咒语就解除了……
我握在方向盘上的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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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远远看护的月光 不做阻挡你的墙 我的爱就是折下翅膀 送给你飞翔
现实太美,会让人产生怀疑。
当我睁开眼发现不是荒凉,而是白衣天使围着我转的时候,我赶紧又闭上眼。 又做梦了,这回是天使,不是那些绿色摊在地上。
无痕……我呻吟,浑身是痛。
痛,让我醒。
是山民救了我,哥们江放对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说你咋死不了呢?居然把我折腾个半死。
前前后后,都是江放在帮我打理,当时我身上只他一张破名片,还是在我的相机包里翻到的。
死里逃生的人,看每一个人都特别顺眼。我很快与天使们打得火熟,在医院里无比享受起来。
江放替我送来了新手机,还是旧的号。
我以为,我与无痕再无瓜葛了,因为她至始至终没有打过我的电话,也没有留言与短信。好像没有无痕,我才会比较轻松,她只能带给我压抑与沉重。
我轻轻舒了口气。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愿意生活在阴郁与焦灼里,也不会强迫自己去刻意的容忍什么。
依树离花 - 2008/8/26 15:16:00
是这个么,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