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有篇文章“伞”,她从伞说到了人散,还有散了以后逢遇他人无缘的聚。
散,不是无缘,是缘尽,一种缘法而已。
想起他来接我下课的那些日子,平日懒散的我总要兜一大圈子与他在路上相偕走着,不肯坐车,我只想伴着他将漫漫长路走完。
一日遇雨,我在路边便利店熬得煞白的灯光里挑伞,一把嫩绿色的玻璃纸伞。
撑在夜色里,当时伞下,我和他。
他总想押我上车,怕我累着,那些时刻,我虽则不动声色,却早已剑拔弓张,想狠狠刺他血色如花。
他总是要看着我挤上公车,眼看着我被一车人淹没了,才转身独自走向他的车站。
我在人堆里埋首,不愿意不小心又看见他一个人走进夜色里的样子,这会让我恨得咬牙切齿,他不肯让我分担他的孤独。
他说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恐怕这辈子就要这样一直流浪下去了。
我开始想像逃亡的日子。
我要逃离,离他远远的。
那把伞,一直挂在浴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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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看书。
书上说:有一位信者在屋檐下躲雨,见有位禅师撑伞走过,便大叫禅师带他一程,并说佛法就是讲究普度众生的。
禅师拒绝了,说:你在屋檐下,而檐下无雨,因而也无需我度。
信者听了,马上走出屋檐下,站在雨中,请禅师度他。
禅师笑笑:现在我们都在雨中,我不被雨淋是因为我有伞,你被雨淋是因为无伞。非我不度你,是伞不度你,你应该找伞才是。
——自伞自度。
幸福不能靠别人给,得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