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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 六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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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樂與文字無關。我常常就是這樣。有什麼關係呢。
我寫著那個可愛的老頭兒，偏偏聽到這樣的一段曲。我在音樂裏沉醉，我寫的老頭兒笑了。
錯過，相遇。春去秋來春去秋來。附老頭兒和他的妻。（長長的字，多久不能夠）
老頭兒好象是從去年開始賣花的。
一開始只擺幾盆花在小區的大門口。後來有了個三輪車。他坐在花盆邊上總是樂呵呵的笑迎顧客。我下班路過會走過去瞧瞧。不說話。
小區裏到處是說話的人。三五結成群，啛啛嗦嗦，家長裏短。我不說話，我匆匆飄過。還是會聽見。
我婆婆呀好煩的。
我老公呀成天打麻將。
唉，這孩子真是不爭氣……
家長裏短沒關係，搬弄是非真是令人生厭啊。弄不好還要來場戰爭，雞飛狗跳的。生活處處是江湖。
在這裏住了那麼長的時間，我沒有熟識的人。我承認我常常是一個冷漠封閉的人。
我要麼在屋子裏長長地呆著，要麼和小狗長長地散步，看天空看晚霞看不說話的樹。
我不喜歡這是非的人堆。
我其實忘了只要有一扇窗，就有了一個好機會，就會有好的朋友。比如老頭兒和他的妻。
老頭兒的家住在我後面的一幢。去年的一個周末，我帶著小狗散步碰到他正在從樓上一盆盆花搬下來放在三輪車上。
我跑過去買了一盆鳳仙。他認真地教給我方法。我聽，認真地點著頭。
老頭兒的妻常常能在垃圾桶邊上看到她。
奇怪的是，老頭兒與他的妻笑容像極了。都是黑瘦的臉，咧開嘴就笑。
更奇怪的是，他們走路的樣子也很像。大刀闊步，雄赳赳氣昂昂。我在一邊欣賞我在一邊抿嘴笑。
老頭兒的妻總是在一個一個的垃圾桶淘寶。
看到我的小狗，她會停下來誇，看這小東西，毛茸茸的真可愛。
我揚起嘴角，這個你要不要。我遞過去喝光的飲料瓶。
清晨。傍晚。我常常會碰到他的妻。
甚至下雨天，她也撐著傘，在一個一個垃圾桶間勤勞地穿梭。帶著她的笑和粗糙的雙手。
我喜歡她的笑，我也對她笑。我想把空瓶子紙盒子都給她。
老頭兒的花都很便宜。三元五元的，最貴也不過十元八元。
人人都買得起，只看你有沒有心。
已經很久很久不去逛花市了。物價上漲嚇死人，偏就是老百姓的薪水不漲。
買花也得掂量掂量。我開始在老頭兒的花攤前更多地停留。看他賣的花，和他說話。
四月，我在老頭兒的花攤前買了兩株玫瑰。
五月，我買了三盆太陽花。花很少的錢，買回來的燦爛。
老頭兒興沖沖地給我送到了樓上，一直搬到了陽台。
他站在陽臺上驚呼，你的陽台真美。
你看，這棵鳳仙是你賣給我的呀，它每天都開很多的花。
他笑，哎呀，這花兒還活著。買我花的人老是向我抱怨，不幾天就死了。
他在陽臺上轉來轉去，摸摸這個，摸摸那個。看不夠似的。
你看，好些人家的陽台光禿禿的什麼都不養，一點也不好看。
你的陽台，太美咧。
我笑，以後我還在你那兒買花。
周末的清早，我散步到後園會碰到老頭兒和他的妻一起從樓上把花搬到三輪車上，然後我看見他們揚手告別。
早點回來啊，老頭兒。
知道了。老伴，我走了。
老頭兒騎著車走了。他的妻開始去那些垃圾桶尋找寶物。
我站在一邊一直望著他們。空氣裏有暖流輕輕地繞。
那麼還有黃昏。
恰巧的時候，會碰到老頭兒騎著三輪車帶著那些沒有賣掉的花。
一路騎他一路大聲唱：
人生短短幾個秋，不醉不罷休。東邊那個美人，西邊黃河流……
我笑。跟著一起輕輕唱。
回來了，叔叔，今天生意怎麼樣。
老頭兒滿臉堆笑，還行，回家吃飯嘍。
我獨自站在暮色裏，看著他騎車的背影，那些正在開放的花兒。心裏無由地溫暖。真是一個可愛至極的老頭兒。
因為一些事情不快樂，躲在自己的角落裏。
像個失散的靈魂，躲在無盡的黑暗裏。
你看，窗外的晨光，園子裏的花草。還有這老頭兒，他的妻。
生活處處有陽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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