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静夜的口琴
口琴的音质,本身就像童年。像童年长夏一个午后又一个午后炎日下的奔跑。用网扣树上的知了,跑到瓜地里去拍那些西瓜的肚子,而分辨它们生长的程度,或者蹲到黄瓜架子下,悄悄啃完一根黄瓜,再把微微苦涩的瓜缔唾在田间,留下“罪证”。
就是在这样的音乐里,敲完这些文字。
我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只是任了思绪。
悠然曾经说,第一截文字,一个长篇故事开始的架势,笔调沉稳。
管他却每每赞叹,说散文虽散,但有一种内在的精神紧紧扣着。
更多的人,是不知所云。
文字,是要呈给懂的人看的。懂是因为相通。因为有着如此类似的倔烈个性,不吭,不卑,但永远懂得感恩。
早期的文字与图片。重又回味一次。
小河边,芦苇青青,地里野草没过了膝。
老二老三停下割草,吃惊的看着一条青蛇从他们脚边游过。他们吃惊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蛇游弋的速度之快,使得青草发出齐齐的唰唰声。
那声音,让那个暮春午后的空气里一下子充满了萧瑟,顿生多事之秋的肃杀。
老三是个沉默乖巧的孩子,他看看二哥。
二哥英雄的样子,将手中的镰刀扔了过去。
明明清楚的知道不可能扔中,可是,为什么还要扔呢?
那蛇遁去的速度快的怪异。
他随手的扔了一记。
帮老二一起找扔出去的镰刀,拨开乱草,老三呆了。
刀落处,那尾青蛇被截为二段。
在以后长长的日子里,老三一直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宿命里的东西,快了,赶上;慢了,刚好等上。
注定了逃不过。
老二的镰刀,是青蛇躲不过的劫难。
而,多年以后,老二为了一个女人,事业从顶盛一下子败落,一分为二的景况。
那个有着尖尖下巴的女人,是他躲不过的劫,注定了要偿还一场宿债。从此老二做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而,岁月一直平静,安详。
很多事情发生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院里的母鸡结伴觅食,咯咯答,咯咯答的下蛋。
天气预报说会下雨,有些闷热。
下不下雨都好,都难得。
那日下午,去了南湖。
湖边,杨柳如帘幕,无重数。
羡人钓鱼,讨了鱼竿来,盘腿而坐,将钓子甩远。
大男人说他六七岁模样就跟着家兄去河边钓鱼,第一次钓上鱼的时候,激动得说不完整一句话。
他形容河里的鱼多:一边放饵下钓,一边冲着屋子里的母亲喊:灶头可以起油锅啦……
夸张。
我一个人偷偷了笑,在南湖边。
童年,这会儿像湖面的涟漪一圈圈在心底泛开了。
想他每次回乡下,总要起大早去河滩守着钓鱼。
钓鱼,不再是为了想着一半清蒸一半红烧的美味,而是重温一种美好,孩子时一些单纯的快乐的记忆。
水面,鱼吐着泡泡,再一个个破灭,静静的。
[size=3][color=#777777] 一日,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的时候,一只蝴蝶磕在车玻璃上,瞬间化为一滩淡绿色的汁液。只留下了它的翅膀,挂在车的雨划上。
生命是瞬息间的事情。心下敬畏。
佛经千万卷,要说的,也无非是两个字:放下。
只是我们,哪里能够轻易就放下了呢?
高速公路两旁,麦子黄了,油菜结籽,成群成群的白色蝴蝶在汪洋般的绿色里飞舞,嘻戏。
对于自然,有一种疯狂的霸占的欲望,一种无法遏止的亲近。
六月的杭州,我是那个赤了足,走着西湖边鹅卵石铺就的人行道,又在草地上跳着舞的那个女子。胆怯,却旁若无人的任性。
今日,在南湖寺外的草地上,奔跑,静坐,打太极。栋起草地里红色的果子,轻轻涅碎。抬手间,看指尖淡淡的水红。桃色的花开满草坡,白色的蝴蝶密集低飞。密集,狂舞,时日无多。
知道吗?那些毛毛虫都有可能幻化成美丽的蝴蝶。
他与儿子说。
路上慢慢爬行着一条黑色的毛毛虫,一大一小两颗脑袋紧紧挨着,从路边拔了些草芯,试图让虫子爬到草芯上去。
风从湖那边拂来,蝴蝶断落的翅膀在草叶间轻轻颤动着。那些虫子都已经完成了幻化,实现了飞舞。
那是飞舞过后的痕迹。
梦的痕。
[/color][/si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