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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饿的感觉,又有了七八天。怎么说呢,从管家回老家的那一晚开始,我就开始觉得肚子里面空落落的了。俺管家是个知道我的人,甫一回家便电话给了我,吃中午饭了吧?不消说,那时候我还就真没吃。我一直是个饮食不定的人,挑剔,偏食,便算是管家在屋里面煮好了饭菜,倘觉察到色香味少了一些,我亦是很快就放下筷子了的。
是说,我是经常会有饿的感觉的一个人,纵使面对一桌子的饭菜,也不一定能够帮助我解决掉这个问题。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从来不抱多少信心的,基本上是持活一天算一天的打算。活着虽然有趣,可是我也并没有太多把持自己的愿望。
出来这么些年,早餐这一顿早就被我忽略掉了,说是钱的缘故,哈哈早晨这一顿是要不了多少钱的哟,我一天抽烟花掉的钱就够吃半个月的了。说是习惯吧,晚睡晚起,似乎也是一个说法。
早前,在村子里面,我每天早上爬起来出工的时候是要扒两碗米饭到肚子里面去的哟,不吃饱是干不了那些重活的,在吃饭做事睡觉的三步曲中,我生命的进行曲一直唱得很欢快。
再之后,我开始在县城里面跟我哥学徒了。那时候也是要吃早餐的,我就煮面条,似乎不用出多少力气了也就不用煮饭吃了啊。那些日子我还蛮享受煮面条的过程的。偶尔懒一回,就去旁边的一家回民面馆买一碗,那面馆的吃食味道好着呢,听街坊闲聊似乎是老板放了鸦片壳子进去了的,反正让人吃着上瘾,这若干年过去了我也就真的再没吃过那么美味的面条了。也就是从我到县城以后吧,我睡觉的习惯被打乱了。咳,那个时候我也蛮快活的哟,俺哥结婚了,俺嫂嫂要生小孩了,俺哥天天晚上往家里跑照顾嫂子,我晚上就一个人守着那店铺,接到活了晚上就常常通宵,一晚上的功夫可以赚一两百块钱呢,比俺做苦力那会儿强多了。
说回来,我后来到了深圳,第一次返乡的时候,就直接奔了那家回民面馆去的,一下子还要了两碗,我要的就是它的感觉。若干年过去了,我出力气的时候也少了许多,饭量下来了呢。哎呀,浪费了一碗啊。
往后走,我在深圳开了店,亏了本,住我哥在深圳的单位宿舍。没钱了啊,俺哥给我,三百五百的给。我呢,拿那钱到处的坐公交车,唱卡拉OK,给乞丐,看通宵的录像。那钱花得快,俺哥却是不晓得的,也是自那时候起,饿的感觉就跟鬼上身似的缠上了我。住在俺哥的宿舍,俺哥说,你要出去吃饭啦。哦,我就出去压马路。嗯,我还在马路上饿得跪下去了的。后来?俺在当铺里面当了哥买给我的生肖金牌啦,192元。我死不了就要做事情嘛,吃饱了好再打工作,也就找了一家面馆,也是要了两碗面条,哎呀,才吃了半碗啦,饿得都吃不下去了,真浪费。
又说,俺后来再开了店铺,常常在晚上给师傅们煮宵夜吃哦,每顿还捎带着煮一二十个茶叶蛋。这大城市里面黑白颠倒的日子蛮多的,都是兄弟们可不敢让他们饿着。某日,老王对我说,你那时候说阮哥吃的饭太多了,他后来都不敢多吃饭了哪,你说你该死不。我冤!阮哥那时候都不在我那里做了,这事情老王说的时候都过去一两年了哟,我记得我是对阮哥玩笑着说过哎呀你看饭锅都快被你刮乱了的话语,可是天地良心,我就是想在吃饭的时候要一个热闹的气氛哪。真郁闷,我得检讨,我付诸的行动就是每次看到阮哥时总要说一句,你那时候吃了我好多的饭哪,现在还饿不?
这又想起了俺家乡的一个笑话:某人很爱面子,有一天上了别人家的酒席桌子,有人开玩笑说他不吃鸡肉的哪,你们不要劝他。某人真就不吃,时间长了,众人渐渐也就全信了,酒席上主人也从来不往他碗里面奉上几块鸡肉。后来那人到底没有按下去心头的一把火,拍着桌子骂起来说,哪个狗东西讲的俺不吃鸡肉啊,搞得我一块鸡肉也吃不成!这饱了面子饿了肚皮,他亏大本了哦。
再说回来,管家回去的当天,俺老妈子打电话给我,说你要吃饭啦,人是铁饭是钢呢。这母子连心,她老人家是知道我的懒惰的,我是断不肯一个人炒菜来吃的人,宁肯就饿自己一餐。我不喜欢买一些杂七拉八的东西吃,总觉得吃不出来味道。若是一个人在馆子里面打一顿牙祭?应该是可以饱一餐肚子的,可这太浪费了啊,俺这命不该当如此金贵的,反正也不会饿死俺,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又想,在好多年前,父亲在地里面打了几只田鼠,肉哟,多难得。母亲烧一炉好大的火,油炸了给我们三兄妹吃,多好吃啊。母亲却是没有动一下筷子的,也不知道那顿牙祭之后的晚上是谁说了一句老鼠子肉哦,三兄妹就吐了个稀里哗啦。再,好多年了吧,又听说俺母亲在切那一盆田鼠肉的时候,呕吐了好多回啦,却是凭着一份毅力到底给我们三兄妹端上桌来了。在我们正长身体的年月,是饿不得的,这就是支持着俺母亲的动力吧。
接着说,我是一个离了辣椒就食不知味的人,口味也重,偏偏管家是广东人喜欢清淡,这些年她跟着我改变了好多哦,常常辣得在厨房里面抹眼雨花花呢,却不曾听到她埋怨多少。倘若,她见到我哪餐饭吃得少了,下顿可能会煲汤给我喝哦,广东的汤是一特色嘛,那味道真是不错。
但是,这却不是我从小就习惯了的口味,大多时候我是不说的,她很努力了嘛,我感激她还来不赢呢。平常的时候,我总是不大进厨房,若是进去了管家会说我切好了菜你来煮嘛,不划算。什么时候我会煮菜呢?过年过节。那时候有亲戚朋友来嘛,多是我家乡人,我得让他们吃好。不吹牛皮的说,我做菜真还过得去,虽然只是仅限于鸡鸭鱼肉这些,我煮菜很用心嘛,佐料齐,火功足,总能够让吃过的人表扬我两句。这中间,我喜欢做一道叫做盐煎鱼的菜,装盘的时候那鱼身子上似乎还覆着一层盐粉儿,但是味道确实让人称道括号俺不吹牛皮的说反括号。这个,是俺印象中我老爸会做的唯一的一道菜了,俺很是将它光扬光大啦。
肚子饿,饿不死人嘛,所以我现在基本上每天就对付一顿。这几天中,去麻将店打了两场麻将,也老实不客气的吃了人家两回,再不好意思过去了。个人屋里的床好困,别人屋里的饭好吃,这大抵是正确的。我喜欢居家饭菜,每一家都是不同的感觉,它不等同于快餐,没得丁点人情味。
我一个人,便不算是居家,家是要欢声笑语的好,一个人太冷清,我打不起来精神。前日,早早的打电话给哥嫂说,我过去你们那边吃饭啊。坐车过去的时候我瘪着个肚子,吃得饱饱的才坐上回家的公车,又仿佛饿得不行了。饿,于我来说是一种感觉,不知道下一餐吃什么,这就是我饥饿的缘故。
几天来,我经常去一家米粉店吃那里的酸菜粉条,我不要肉丝,这年头外面的肉多没肉味儿啊。那天中午,我也是一碗在手,喝口汤先。哈哈,筷子一扒拉就看到了一条黑黑的虫子,一两公分长,一百多个爪子儿。我嘴里面唔一声,那老板娘和旁边桌子上的人都朝我这边看。我是好人,打枪的没有,我拿出来五块钱放在桌子上不发一言,走人。
在QQ里面和人说起这件事情,她开玩笑说你可以要老板换一碗给你嘛。嗯,可是人家一碗面也赚不了我多少钱呗,要两碗的话人家就亏本了哪。我是一个很伟大的人不干这样的事情。咳,我其实可以再伟大一点,我应该不动声色的要老板娘将那碗米粉打包,再出门悄悄的扔垃圾桶里面去,总之是不惊动那店里其他的人最好,多影响别人的食欲啊,再说俺那天的做法,肯定给米粉店的生意抹黑了的啊,这年头小生意多难做哦。下次就参照这个方法,我总结经验的说。
我可以为别人煮饭吃,却不肯为自己的肚子来煮饭。这样想来,朋友在我的心中有时候比俺自己还重要,我真搞笑。也可以说,我是一个不拿自己当回事的人,又或者可以说,我相信自己能够打赢与饥饿的这场战斗。
管家这次回家,怕是还要个把月才能够回来。前天,我到底还是淘米煮饭了。在饭锅里面蒸辣椒,或者蒸茄子,又或者蒸蛋,再白醋黄瓜,或者拍黄瓜,嗯,还有西红柿,拌白糖,拌红糖,屋里都有,盐拌又会是不同的味道。
就这么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