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時刻■小憂傷 [font=PMingLiU]一。 沒有被欺負與矇騙,並非人太聰明,而是太愚笨,聰明之人不屑來騙,心軟之人不忍來蒙。他說。 原非我冰雪聰明。終於明白。癡傻了這麼多年。 心裏總是隱隱有痛。用我胳膊去摟她。實則是我靠在她身上。叮囑她好好與他說話。她恨恨:我為什麼要與他說話?不接他電話。偶與孩子提起他,孩子沉默,或者簡短打斷她“我不認識這個人”。 至此,她眼睛紅紅。 恨,是因為還有愛啊。 倘若可以客客氣氣說話,那是光陰逝去了。 我跟著她掉眼淚。 你看你看。我連安慰一個人也不會。 他說,家裏的事情,不要摻合,你那麼傻,聽話總也一知半解,拎不清。 他要我裝傻。還用裝嗎?我那樣愚笨。 我總是悄悄了背著他們安慰她。她是我的二嫂。我家二叔子跟著別的女人跑掉了。因為那個女人說愛他的人,不是愛他的錢。在他38歲的那年。他的愛情來的太晚,所以傷害很深。 夏天的光腳穿拖鞋,指甲上珠粉的色,面容卻百般憔悴。我從雲南帶了繡花鞋子與她,希望她即使沒有他在,也不要忘記自己是美麗的。 找到合適的人,就跟了走吧。要真心對你好。我又忍不住悄悄慫恿她。 二。 婆婆在盆子裏種了牽牛,搬到走廊下,從二樓的欄杆上垂了繩子下來,讓它們往上爬。她把一根絲瓜藤一路引著,花開到了陽臺。我真是喜歡她。語言有些不通,我不曉得說上海話她能夠聽懂多些,還是普通話能聽明白,只好一句話說兩次,間或學說他們的家鄉話。 我喜歡她。可是,究竟還是有些隔閡的。不能夠溝通,只能猜測。他不喜歡幫我做翻譯,所以我聽話總是一知半解,便也不敢開口。 我就坐在房間裏,喝茶,做手工。 一件白色的棉裙子,柔軟的像白雲。 一件彩虹裙,慢慢完工。穿著它出門。 三。 淨宗第十三代傳人,據書上記載是在虞山上。只是尋到祖師廟,再到海藏寺。 寺裏的師傅取了書,在大殿裏查閱。原來第十代也在這裏。 歡喜的事情,大概還有跟著婆婆去禮佛,看村子裏的人聚攏在一起做佛事,聽他們誦經。 寺裏,有只黑色蝶剛剛從蛹裏兌變出來,還沒有學會飛,倒掛在石柱子上。安靜的仿佛沒有生命。它的旁邊,有一具乳白色的殼。是它的前世。 我招呼他們來看。他說:所幸,它遇見的是你,因而逃過一劫。 [/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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